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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常雪丽笑道：“太后您就别折煞静妃妹妹了，那千年雪参她原也不配吃，您赏她些别的吧，反正您那儿什么东西都是好的，都是我们眼馋够不上的。”

    太后笑得几乎要喷饭，指着常雪丽对众人道：“你们听听，刚还夸她老实，转眼间就比那猴还精，这是公然跟哀家要东西呢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，”常雪丽越发笑得恣意，“您收着那么多好东西，总不能都给了皇上皇后，好歹也疼疼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疼你，哀家疼你。”太后都笑出了眼泪，一面擦一面吩咐冯嬷嬷，“回去你就开箱子，把哀家收着的那些发霉不要的都找出来送去长春宫，让贵妃好好儿挑。”

    冯嬷嬷大声答应着凑趣，“是，老奴谨遵太后懿旨。”

    一番插科打诨，场面就活跃起来了，众妃忙着巴结太后，跟她要东西讨她欢心，再也无人关注汤静尘的脸色。

    汤静尘松了口气，再次佩服起常雪丽来，若不是亲耳听她说那些往事，谁能想到她跟太后之间竟会有那样的刻骨之恨呢，同时汤静尘又再次深深体会到，自己真的不是宫斗的材料。

    “你方才怎么了？”眼见皇帝太后被众妃包围没工夫留神别的，常雪丽低声问道。

    汤静尘声音压得极低，把自己的担忧说了，常雪丽叹了口气，“若是从前，我是断不敢跟她斗的，吃了那样的大亏也只能干咽下去，所以这些年我没有采取丝毫行动。”

    “可现在不一样了，咱们已经掌握了一点线索，最重要的是，”常雪丽往太后方向看了一眼，“她老了。”

    汤静尘心底一震。

    对，太后老了，人再本事能干，也无法逃脱自然规律，老了，各方面机能都会下降，头脑必然不如以前敏锐，好些事以前能想得到做得到，老了就未必了。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，“姐姐说的是，方才是妹妹疏忽了。”

    菜上到一半，戏班子开始表演了，先是唱了太后点的两出折子戏，接着就是杂耍。

    皇帝笑道：“皇额娘想看民间戏班子，这是儿臣用心找来的，他们的杂耍据说极是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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