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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响抬起头：“嗯。”她说，“我房东知道了我在火化间工作，让我今天搬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里买的？”

    吃完饭后，商领领去放餐盘，最靠近餐盘回收区的那桌子上坐着一个人，是火化间的秦师傅。

    周姐问：“怎么怪了？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，那只能——”

    她喊景老师的时候很乖，像个好好学生。

    “药忘了拿。”他把装着药的袋子给她，“一天两次，回去自己擦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接过，打开看了看，里面装的是4392的镜头。

    他很一本正经地纠正：“是扶你。”

    她把相机包递给景召：“给。”

    景召酒醒了，没刚才那么好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等我欠了你人情再说。”他不轻易欠人情，也不轻易许诺，答应她拍照算是破了一回例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就应该给他一个表情包：【憋说话，吻我】

    次日，是个大晴天。

    她撇下他，去电梯口。

    商领领拎着药袋子，一蹦一跳地回家去。诶，景召好老干部，每次不是早点休息就是多穿衣服。

    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时候，景召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镜头不适合拍人像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跟我没关系？”

    商领领把陆女士的电话号码给她。

    她手里拿着一张租房的宣传单，边看边吃饭。

    京北门只有一家照相馆，这个镜头是老毕的藏品。

    商领领往前走了一步，跟景召并排着：“等以后你要给我拍照了，就用这个镜头。”

    老五是小儿子：“四姐，房子的事跟你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商领领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讲道理了：“反正是因为我才摔坏的，我赔给你也是应该的，我买都买了，你要就要，不要就扔了。”

    老二媳妇插了一嘴：“拆不拆还不知道呢，估算拆也没那么快，彤彤明年就要上初中了，那套学区房我们先住。”

    她说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谈钱她就不高兴了：“不要钱，赔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商领领接过去，哦了声。

    老太太有个小曾孙，五岁大，今天也来了，他在走廊里玩球，球滚远了。

    她催他：“快接着呀。”

    饭吃到一半，肖敏和她的同伴来了食堂，路过左小云她们那一桌时，肖敏视线停留了片刻，然后加快脚步，坐到最后面去了。

    上午殡仪馆不忙，没有需要整容的特殊遗体送过来。

    左小云时刻关注着：“我怎么感觉肖敏怪怪的？”

    代驾先生已经走了，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，商领领睡着得太早，不知道车开了多久。

    老三说：“那简单，把房子卖了，折现不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老太太几个子女混得都还行。

    “大嫂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你儿子又不姓许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有机会的。”商领领保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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