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4 最后的疼爱,是手放开【一 万+】-《前妻成新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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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)    郁欢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,不想让自己哭出来,可是声音发不出来的后果就是,眼泪流的越来越凶。

    沈亦晨的脸贴在她的耳畔,他的呼吸声很浅,却带了流泪时的鼻音,他又抱了抱身下的人,低声在她耳边说:“他们都说你死了,荣凌、靖谦、陆子琛,甚至陶一璇都说你死了,可是我一直都不信,靖谦劝我为你立个碑,我非但没听他的,还给了他一拳,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好好地,我一直相信你活在这个世界上,哪怕是为了看我内疚,看我过得不好,我也相信你依然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郁欢把头和他的头依偎在一起,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,沈亦晨知道她在哭,可是却已经不是为了爱他而哭丫。

    “你果真还好好地,在米兰那次重遇,我真的很激动,可是我也看到了,你身边有了别人,向锦笙,的确对你很好。”

    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,他也能看出来,她对向锦笙还是有依赖的媲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最后能给你的,只有放手离婚,那我一定会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让郁欢一震,搂在他腰上的手也僵硬起来,愣愣的被他压在身下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他终于要放手了吗?他终于肯离婚了吗?

    郁欢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灯,她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太刺眼,还是因为心里太压抑,眼前一片氤氲,什么都看不清。

    她明明一直都想要离婚的,可是当这个事实摆在她的眼前,她的心还是在疼。她不能否认自己现在是心软的,可是她也知道,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,就重新接受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相隔了太多,她做不到。

    郁欢的手指插进他的发,另一只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,她咬着唇平复了一下,才哽咽的说,“沈亦晨,谢谢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感谢他的放手,还是在感谢什么,可是这三个字就这么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沈亦晨转过头,把脸埋在床上,她对他说谢谢,心里应该是轻松的吧,她的生活终于可以恢复平静,终于没有人再纠缠她、欺负她了。

    “欢欢,我输了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让郁欢不由得一愣,沈亦晨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那个一年的赌约,我输了。”

    他当初认为她孩子气的一个赌约,没想到最后成真了,而他的后半辈子也会活在她的诅咒之中。

    他会一辈子爱她,就算她不爱他了,他还是会一直爱着她。

    “沈亦晨,那只是我随口说的……”郁欢抽噎了一声,想和他解释,宽慰他一句。

    可是沈亦晨却摇了摇头,轻声说:“愿赌服输,我希望你以后能记得,在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人,会一直爱着你。不管你的身边后来站着谁,他依然爱着你,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
    郁欢紧紧的抱着他,沈亦晨的话让她心里很疼,疼得让她不停的落泪,不停地抽泣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现在还要和她说这种话,可是说的再多,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
    他说完了话,停顿了一下,狠狠地咬了咬唇,终于用自己最狠绝的声音说:“郁欢,我们离婚吧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放手可以让你幸福,这也许是我能给你的,最后的幸福了。”

    郁欢一直记得那一天,夜风卷起了窗帘的一角,她忽然看到了有一颗晶亮的星星一闪而过,随后坠灭在天际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那是一颗流星,在他们说要离婚的时候,划破了天际。

    一如她十七岁的那一年,她坐在床边,用少女虔诚的心望着外面,双手合十的祈祷,希望她能和沈亦晨考到一所高中。

    郁欢听到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,“咔嚓”的一声,从此不复存在,疼得她窒息,只能慢慢的抽气。她搂紧了沈亦晨的脖子,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哭了起来,沈亦晨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腰,声音带着哽咽。

    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相拥相抱,可是他们都知道,从此之后,两个人就要背道而驰,咫尺天涯。

    郁欢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,有一句歌词像极了他们现在的样子。

    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,不要一张双人床上中间隔着一片海。

    沈亦晨吸了吸鼻子,用自己听上去比较平静的声音说:“我知道你想尽快离婚,既然这样,咱们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,但是我还有最后的一个请求。”

    他用得是“请求”二字,而不是像从前霸道的“要求”,因为他知道,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要求她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想要你二十四个小时,在离婚前,就当是做最后的告别,我想和你好好的分开,不想留下什么遗憾。”

    都说好聚好散,他们没有好聚过,但是他不想以凌乱的姿态分开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,他明知道靠她越近,就会越舍不得,可是他却还是想用最好的方式和她分手,他想在最后的时刻好好再爱一次这个女人,哪怕是以离婚为前提。

    “沈亦晨,其实你不用做最后的挣扎了,无论你做什么,我都不会改变我要离婚的想法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沈亦晨打断她,声音里多了一分苦涩,“我不是在做垂死挣扎,我知道,我挽回不了什么了,我只是想不留遗憾的和你分手,在最后的时间里,为自己留一份完整的回忆。”

    郁欢咬着下唇想了想,最后还是轻轻地点头答应下来,“我可以答应你,但是第二天咱们就去办离婚。”

    那是郁欢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也可以这么狠,她现在不想再给沈亦晨留下一丝眷恋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长痛不如短痛,这样对两个人都好。

    沈亦晨沉默了一下,他的眼睛酸涩的发疼,还是闷闷的点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郁欢静静的躺在床上,还搂着身上的男人,她看着外面的星星,那么多,一闪一闪的,像是她眼底的泪光,她看着看着,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睡意朦胧的时候,她听到有人仿佛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,“欢欢”,“欢欢”,一声接着一声,带着低泣和哽咽,像是怎么叫都叫不够一样。

    她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着她,那是个很熟悉的怀抱,有她熟悉的阳刚之气。

    她还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滑在了她的脸上,似乎有人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,可是却那么凉,让睡梦中的她都是不由得一抖。

    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是和煦的阳光,有一个熟悉的十五岁的少年,一声一声的叫着她“欢欢”,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,打着漂亮的领结,含着温和的笑容站在她的面前,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,那个笔挺俊逸的男孩子笑着拉过了她的手,两个人一起走进民政局,可是却拿了两本离婚证出来。

    郁欢这一晚睡得很不好,第二天早晨是被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唤醒的,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,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。

    她明明记得昨晚是和沈亦晨一起抱着睡过去的,怎么现在就成她一个人了?

    郁欢皱着眉想了想,难道是她做梦了?

    房门忽然被打开了,安然已经穿齐戴整,探进来一个小脑袋,眨着大眼睛问她:“妈妈,醒了吗?”

    她点点头,拉开被子下了床,跟着安然走到客厅,正准备去洗漱然后给孩子做饭,却听到一声低哑的声音,“你醒了?早上好。”

    郁欢一愣,脑子飞速的旋转了一下,僵硬的转过身,看着沈亦晨已经穿好衣服,笑意淳淳的看着她,手上还拿着盘子和牛奶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郁欢指了指他手上的早餐,眼里写满了诧异。

    沈亦晨把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,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,“我也不会做什么复杂的,看你冰箱里有土司面包和培根,就只是简单做了些,对了,我用了你洗漱架上的那根一次性牙刷和毛巾……”

    “沈亦晨。”郁欢咬着唇打断他,轻轻地蹙起眉,眼神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他以为她是生气了,眼里闪过一丝焦急,有些急切的和她解释,“你刚在还在睡,所以我没有跟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个。”郁欢叹了口气,“那本来就是给客人准备的,用了就用了,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他总是学会的太晚,过去她追在他后面想要一句解释,他不屑于给,现在他拼命地想和她解释,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听了。

    沈亦晨眼里慢慢涌上了黯然,一句“客人”,轻易地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
    安然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大人说些不明不白的话,皱着小脸对郁欢催促道:“妈妈,你快收拾吧,我都要迟到了。”

    郁欢看了看他,有些诧异,“你吃过了?”

    安然点点头,把视线转向沈亦晨,眼里露出了笑意,“我吃了沈叔叔的早饭,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我去送孩子吧。”他忽然要求起来,郁欢抬起眼看他,他的眼里满是诚挚,她最后还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沈亦晨的脸上浮上了孩子般的笑,郁欢忽然有些晃神,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,她居然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,脸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,有些像单纯的大男孩,没有那些猜忌,也没有那么多的手段,那么温柔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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